6、这是一活鹌鹑（1/2）

打发好伙计后，季成林始终惦记着阿山的事情，他对着陈怀远作揖道：“师父可找到了阿山？”

原本以为会有些线索，哪成想陈怀远微微皱眉，一双眸子沉沉的，这表情不过一瞬，片刻后恢复日常带笑的样子，陈怀远道：“还没找到，徒弟，你先听我的，先在这里休息，其他的事情，日后再说。”

“可是师父……”

“徒儿”陈怀远挥手打断他道，“还是听为师的吧。”

他们在医馆里连住了三日，期间阿山依旧没有消息，阿河也不见苏醒，倒是其他的孩子都恢复的差不多了，有些在院子里活蹦乱跳。

那天陈怀远回去后并未发现异常，倒是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，原本阴森森的别院忽然透进一束光来，落在屋子里，看光沿的方向是从西北传来的。

这束光驱散了屋子里一部分阴气。季成林去看过几次，也试过用法术探寻原本狐貅的踪迹，但总无果。

这让处在飞升境的季成林感到了挫败，自闭了一段时间，金麟鹊自那天和他掐了一架后便不见踪影，托这鸟的福，有了金羽毛，他们不光住在这间医馆里，还顺带管吃管喝。

这家医馆的大夫不经常见的到，都是伙计在打点，陈怀远看着季成林不停地用术法追踪却无果，他闲得无聊，一边和伙计扯皮一边拉着季成林继续比试，把季成林从法术到符咒到剑数都摸了个透。

二人比试之时，伙计往往站在一旁，看着季成林的身手后，伙计更加崇拜季成林了。

“客人真是好身手，我在这里那么多年了，还是第一次看到您这样的。”

“是吗？”陈怀远一边拿着树枝承受季成林迎面一击，一边侧首笑着对伙计道，“那你在这里多久了呢？”

“三……三年”伙计一顿，似乎在计算年份，“我三年前就在这里了，怎么没见过你呢。”

“哎呦您这说的，”伙计弯着腰笑道，“这凤凰镇那么大，您才来这里三年，咱俩没见过不是正常得很嘛。”

说完，他笑得更开了，他搓了搓手道：“这不是现在见到了吗？客人咱们这也算是有缘分嘛。”

陈怀远笑着点点头道：“也是。”

季成林却有些奇怪，陈怀远明明说过他是三个月前来到这里的，怎么又对外说是三年前？

愣神间，陈怀远已经一掌打到他肩头，季成林微微皱眉，伙计吓了一跳。

“徒儿”陈怀远收回手，严肃道，“好好出招，别走神。”

“是，徒儿知错。”

他俩比试完全都是基础部分，几乎动不到真格，要不然以他俩都处飞升境的修为能把整个凤凰镇掀起一番腥风血雨，这一点师徒二人心知肚明，但是伙计不明白。

这伙计生的贼眉鼠眼，季成林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东西画出来的一张脸皮，金麟鹊更是直接骂出了声。看到季成林被拍了一掌，伙计的眉毛都竖起来了，他的表情就像是他自己中了那一掌，急急忙忙地过去扶着季成林，边扶边道：“客人小心，可有受伤？”

他的手扶在季成林的小臂上，力道虚虚地，伙计的手似乎很纤细，隔着一层布料完全感知不到。

季成林蹙着眉，他不喜人触碰，伙计碰到他的时候本能一避，却在余光看到陈怀远时一顿，看着陈怀远的眼睛，他想起了那一次他陷入迷障后，他被拉着时手臂上传来的力道。

陈怀远的眉头微蹙，他的目光落在扶着季成林的手上，金麟鹊站在他的肩膀，一人一鸟的视线落在伙计身上。季成林起身的那一刻，耳边的哭喊声扑面而来，仅一顺的时间，他便跌了回去。

身为一个飞升境的修仙者，能够柔弱到一只小小的狐貅都杀不了，现在站起身还一阵眩晕而站不稳，季成林心中郁闷的同时，眼前一片黑暗，眼看快要倒下，一双手握住了季成林。

这手和伙计弱不禁风的手完全不一样，这一双手力道很大，季成林能够感受到手臂间指骨的轮廓，一阵气息铺面而来，带着林间青竹的气味。

闭眼后，他似乎做了一个梦。半梦半醒间，他坐在淙桑山派后山的一棵古树上，那棵树郁郁葱葱，枝繁叶茂，零星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下来，好似繁星，晕起一片意境。他坐在高高的树枝上，有人躺在他的腿上，那人笑着，声音低低的，隔着衣服传来的触感很真实。

“徒儿，徒儿！”

季成林睁开了眼睛，入眼的便是伙计焦急的面庞，还有飞在一边臭着脸的金麟鹊，季成林皱了皱眉开口喊道：“师父。”

“在这呢。”

季成林回头，陈怀远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，他整个人被师父从背后虚虚地扶着。

见他醒了，陈怀远笑道：“徒儿怎么忽然晕了，还说梦话。”

“我，说什么梦话了？”

季成林起身，从陈怀远怀里出来，他问完，见陈怀远嘴角的笑意更深，陈怀远道：“徒儿说要存钱，给师父买大房子，再给师父找个师娘。”

“师父”季成林作揖道，“师父别开徒儿玩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