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、红烛盖头4（1/2）

季成林的目光落在小孩身上，奶团子的眼仁又大又黑，望过来的时候亮亮的，他盯着孩子动了动嘴。

一旁的夏仁急地跳脚，他龇牙咧嘴直接跳起来指着一大一小道：“明明是给我找老婆，你怎么只给自己找！？”

季成林凉凉地看了他一眼，他又低下了头移开视线，仿佛刚才龇牙咧嘴的谁谁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
季成林凝视着孩子沉默了。

这种阵法称为“回溯魂”，一般而言召来的都是施术者执念之人，眼前这个孩子不认夏仁确认披着夏仁皮的自己，那么十有八九便是他的执念了。

可季成林将自己的记忆从头到尾捋了个遍，却始终都未曾找到这个孩子的踪迹。

他思来想去斟酌道：“我未曾记得我见过你。”

说完，怀中的奶团子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，愣了一瞬后双眼眼眶慢慢泛红，小孩抿着嘴，长长的羽睫垂落，俨然一副伤心的模样。

奶团子泪眼汪汪难过道：“哥哥不要我了……”

季成林：“……”

他一个飞升境的大男人，从未想过会有一天因为眼前一个孩子落泪而无措至极。

慌里慌张轻拍着奶团子的背，却换来了更大的哭泣声，小孩哭的撕心裂肺，刚才的话似乎令其天塌下来般，一瞬间眼中失去了色彩。

陈怀远站在一旁抱臂道：“别哭了，你哥哥呀，肯定不会丢下你的。”

小孩听了哭唧唧望向季成林道：“是、是吗？”

最终还是心软，季成林点了点头。

下一刻，他便见眼前的奶团子眼里重新亮起了光芒。

老实说，眼前这个小孩生的好，又是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，撒起娇来令人无法招架。但因为年龄太小，心底藏不住事。

小孩心里想什么，脸上便是什么样的表情，季成林看得一清二楚，也未将其脸上闪过的一抹狡黠错过，可不知为何，在望向那双黑眸时，季成林顿了顿，摸了摸小孩的头。

季成林道：“哥哥不会走的。”

说完，便见身前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，奶团子看起来开心极了，不过片刻心情从阴雨道到晴天，缩在季成林怀里蹦蹦跳跳。

奶团子越蹦，一旁的夏仁脸色就越臭。

一旁的陈怀远倒是直接戳穿他：“可以啊，小小年纪不学好，学会骗人了。”

“哼”小孩缩在季成林怀里，鼓着腮帮子瞪陈怀远。

陈怀远好脾气，伸手揉小孩鼓鼓的腮帮子，直到把腮帮子揉瘪，小孩愤愤看他一眼，委屈地把脸埋进季成林衣料里才罢休。

陈怀远：“呵呵。”

季成林：“……”

双臂间的温度真真切切，得亏他之前看过孩子，不然现下这么一个粘人的奶团子也能把他折磨疯。奶团子不仅奶，而且还很暖，整个身体暖烘烘的，浑身散着一股清甜的气息，季成林一靠近便闻到了，他愣了愣，恍然意识到，这是淙桑山派后山一颗古松树传出的气息。

每逢初阳，晨露在松叶间滑落，迎风飘起，散过来的就是这样的气息。

刚好季成林身体偏凉，一大一小相贴，孩子把脸埋进他怀里时，他感受到一种久违的温暖。

恍惚间，他想起一个画面。

他坐在树上，有人从背后抱住他，在他耳边轻叹。

直到这种感觉出现，季成林这才后知后觉想到，这个孩子的确和夏仁无关。

是和他有关。

陈怀远索性坐在大红的喜床上，喜被颜色鲜红，他这一坐却

有一种坐在血海里的感觉。

落在季成林眼里，有些刺眼。

季成林闭了闭眼，他不明白这种悲伤从何而来。

再睁开时，见陈怀远也歪着头打量他们，陈怀远看看大的，又看看小的，忽然道：“徒儿，这不会是你未来的儿子吧！”

季成林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