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4、怀疑7（1/2）

季成林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，直到门外的鸟鸣声响起，他才恍然反应过来追出了门。

金麟鹊停在屋外一棵古树上，见季成林微愣，它单脚烦躁地磨了两边树干，它骂道：“来不来啊，不来我走了！”

季成林没有法力，这鸟飞的很快，好在他自身体力好，这才追上。

穿过长长的巷口，又转过好几个弯道，一路上的行人面孔逐渐变得模糊，金麟鹊自带金光，刺眼的光芒为他指引方向。

季成林一脚踏入门里，他诧异地望着这道门，道：“这里是？”

“学堂”金麟鹊不耐烦道，“你好好看看这里。”

季成林的目光在眼前的屋子逡巡，这屋子很不一样，他站在门口，眼前是四条长廊——凤凰镇有个很奇怪的地方，不论是什么样的地方，都有类似的回字形结构。这就像是个笼，让人绕不出，走不进。

“这是三十年前的学堂？”

季成林之前进的幻境，看到的顶多是三年前学堂的模样，他从未看到过三十年前的学堂，可眼前的画面，分明和他之前看到的一般无二。

不过眼前的院子并无因其，反而灵气充沛，夜风簌簌，月影斑驳。

这到底是为什么？

季成林心底一直有一层疑问，从他来到凤凰镇起，陈怀远告诉他这个凤凰镇本就是一个阵法，而别院学堂便是阵眼，他第一天夜晚见的狐貅，到阿山的失踪，再到他们被迫留宿医馆，他发现陈怀远在送灵，又发现方岁是狐貅化人，又再次回到别院进入幻境，看到三十年前的他们。

这一路走来，他便像个无头苍蝇，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，在他背后推波助澜。

金麟鹊有自己的使命，一般而言不到关键时刻不会给出讯息。季成林想要飞升，就要靠自己，靠自己去寻找这里隐藏的真相。

季成林一边凝重地望着周围，一边心道还好这并不在淙桑山的考核，否则他实在难过试炼。

淙桑山掌门陈宣曾有规定，凡是作为首席弟子，每次全门弟子试炼首席弟子必须拿到第一名，未做到的弟子会被逐出山门。

季成林从有记忆以来便在这种环境中拼搏，为了修炼废寝忘食，不顾一切，无数个日夜过去，久而久之，他也记不起自己最初来这里，究竟想干什么。

但是此刻，他临近飞升，在凡间过了这么些日子，似乎有些明白了。

因为他的眼前，正走来一个小孩子。

那孩子身体瘦削干瘪，一双腿细的像是竹竿，季成林看了却觉得熟悉无比。

他皱了皱道：“阿山？”

那个被叫做阿山的孩子听见了他的话，抬头望了过来。

季成林眉间微蹙，金麟鹊敛了金光，又变成一直黑炭鸟，缩在他的肩头。

阿山歪头顿了顿道：“你是？”

季成林轻声道：“你，不记得我了？”

阿山想了想，确定不认识这么个人，他道：“我不认识你，夫子说了不能随便和不认识的人说话。”

他的手里还抱着什么，季成林走近一点，阿山便下意识退后一点，季成林这才看清楚，阿山手里抱的是一只很小的狐貅。

狐貅季成林不可能认错，这类妖长得和一般狐狸十分不同，狐貅属貔貅的一种，既吃钱也吃人，这类妖的牙齿往往尖锐，但由于外表长得十分像狐狸，这才得名狐貅。

见阿山如此警惕，季成林冲他礼貌揖手道：“那么请问，这里的夫子何在？”

“在这里”阿山刚想开口说话，一道温润的嗓音响起，季成林看过去，陈怀远身披白衣

，手持一把薄扇，踱步而来。

“季公子这么晚怎么有空来这里？”陈怀远冲他作揖道，“是看这里的月色十分美，也想来观赏观赏？”

他这话说的着实没错，现在的别院学堂灵气充沛，这边的月色自然也是最美的，可分明是实话，季成林却听出了一种驱逐之意。

季成林无声地抿了嘴，在陈怀远伸手摸着阿山发凉的头顶时心底默道：我不能来吗？

随后他又发觉这个想法太过孩子气，又无声地把这口气憋了回去。

陈怀远摸着阿山的发顶道：“这么晚了，还在外面干什么？不冷吗？”

阿山这才将方才护崽似的狐貅捧到陈怀远跟前委屈道：“它受伤了。”

陈怀远定眼一看，这狐貅的一只腿上缠上了纱布。

同为修仙之人，不可能不知晓这孩子怀里的是个什么东西。季成林只看陈怀远顿了顿，随后又安抚阿山的头，温柔道：“好了，那去睡吧。”

季成林：“……”

阿山高高兴兴点点头，忽然又道：“夫子，这个哥哥瞪我！”

猝不及防被点的季成林：“？”

大概是他的眼神太过哀怨，陈怀远见了轻轻笑了笑，拍了拍阿山的头道：“去吧。”

阿山这才迈着小短腿乐乐地回屋了。

金麟鹊好不容易和季成林相逢，叽叽喳喳开口嘲讽了几句他后，又缩在他肩膀上撞死。

季成林很无奈，眼前的阿山和他来凤凰镇第一次见到的一模一样。

这又是怎么回事？

谁能告诉他？

眼前的师父一身素白衣裳，薄薄的衣料勾勒出里面的身形，季成林看了那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又上来了，他想装做无事偏过头，陈怀远却先开了口。

“想必季公子，也非等闲之人吧。”

陈怀远的声音温润，又低又磁，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，令原本想转过头的季成林莫名愣住了，直直迎上他的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