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、镇民齐拜大神（1/2）

之前几天的送灵都还算稳定，没想到今日出了一点小问题，这才让季成林发觉。二人回到了院子里，季成林紧紧抿着嘴，期间不论陈怀远笑着说什么话，除了基本的礼貌应答之外，他始终不开口。

到了医馆后，季成林便回了自己的房间，不再出门。

又是几天不见人影，陈怀远没动静，伙计却坐不住了，身为季成林的资深铁杆迷弟，他又想去看看季成林，又害怕与之对视。于是屁颠屁颠去找陈怀远，旁敲侧击问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
“他啊”陈怀远顿了顿，拖长声音笑着道，“不过是小孩耍耍性子，发发脾气罢了。”

说完，他又叹着笑道：“脾气还挺大。”

不过自从那天过后，陈怀远再也没去送灵过。

因为他很忙，自从那日送灵出了意外，季成林赶过去救了一家子后，那一家人不知从哪里得来消息知道季成林本人住在这家医馆，于是师徒两人回去后，徒弟别扭了一晚上，第二天天还没亮，医馆的门槛便被人踏破了。

身为医馆，门槛建的凡是一个羸弱的老人进门都有被绊倒的可能，作为一个行医救人的地方，这种存在真的是匪夷所思。

踏破是真的破了，医馆建造本身用的材料也不是很好，再者因为这里的来往人少，地方偏僻，基本没什么人会在这里，季成林刚来的时候一度怀疑这里的大夫是怎么靠着行医活下去的。

刚好第二天人如泉涌，人人迈着步子咯噔一下，这门槛便光荣牺牲。

“各位，本医馆今日不开业，请你们都回去吧！”

“那什么时候开业？”

“可能这段时日都不会开业了，各位麻烦让一让”伙计早上一开门便见门外一片乌泱泱的人头，皆是挤在门口，一见开门便不由分说往前挤，伙计直接被挤懵了，他活到现在没见过那么多的人，有几个集市上卖猪肉的中年妇女更是仗着自己身强体胖往前挤，直接把伙计挤呆了。

直到现在，好不容易将人全都退了回去，伙计身材纤细，在一身膘肥的中年妇女和大汉们面前简直是个小菜鸡，伙计凭着自己瘦弱的小身板好不容易将眼前的人控制住，他弯腰喘了口气，抹了一把脸上不存在的汗水，心说“妈的，吓死老子了。”

他到现在还眼冒星星，没缓过劲，抬起头，见眼前的人虽然动不了，一片乌泱泱的人头还是不停地往前探，伙计被几十双瞪得跟铜铃一样大的眼睛吓得倒退了几步。

退完又想起本职工作，他作势咳了咳，大声道：“各位，各位！听我说，本店暂时不开业，你们先回去吧！”

“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大仙，本店没有！”

“骗人。”那群人中带头的中年妇女道，“我手底下的人明明说了，你们这里十来天前住了一群人，里面就有那位大仙。”

“就是啊，直接进去看吧！”

“不行，大仙还在睡觉，不能打扰他。”

“都是仙人了，还睡什么觉，一定是在修炼。大伙儿听我的，不要去打扰大仙。”

“咱就在这里等着。”

他们说着等，就是真的等，还是跪着等。从清晨等到太阳正稍，所有人的额头上都蒙了一层细密的汗，炙热的阳光照在所有人身上，令人感觉仿佛是热锅上的蚂蚁。伙计在一旁急得团团转，不论他怎么劝阻，都没人听他的话。

季成林在屋子里打坐，他闭着眼睛，气定神宁，尝试着突破下一层境界，却仍是无果，反反复复，他以耗费数日。这群人说是不打扰他，可季成林在飞升境，耳目极好，是以他仅是只身坐在房中，稍稍动下耳朵就能够听清楚外面的声音。

只听外面的人坚持不懈呆了多久，伙计在旁边便苦口婆心劝了多久。

“你们回去吧。仙人不会见你们的，再说我这也没什么仙人，别在这站着了，多累啊，好吧要站着也不要站在太阳底下啊，多热，站在阴的地方吧。”

第一千零一次劝说无果，那些人宁愿在太阳底下暴晒也不愿意找个舒服的地方呆着，伙计郁闷道：“真搞不懂你们，有好日子不会享受，偏偏过来找罪受。人类就是麻烦。”

听着伙计抱怨完，季成林缓缓睁开了眼睛，外面太热，前一天怨灵四散，即使控制住了还是会对身体虚弱的人有影响，伙计吐槽完又继续劝，眼见人群之中有几个老人撑不住了，季成林起身刚准备出门，隔壁房间传来了动静，他的动作一顿。

“我说你们咱们就讲不通呢！”

伙计烦躁抓头，就差把发带扯下来了，他的视线绕着在场转了一圈，落在了陈怀远身上。

陈怀远的样子看起来是刚起床没多久，他的长发披散，只竖了一个半高的半马尾，马尾用青色的发带旭旭绑着。他身着一身白袍，领口微微开着，依稀可见锁骨。

陈怀远双目似乎还未聚焦，还带着刚醒时的茫然。

季成林没想到师父会出去。外面的人更是没想到出来的人是陈怀远。

陈怀远一个大男人之前带着一群孩子谋生计，从东街到西街，再到南街北街，几乎全都逛了个遍，脸也顺便混熟了。

见陈怀远打着哈欠出来，所有人的脸色皆是一变。

他们望向陈怀远，眼里似有轻嗤，嘲讽。

“那么早啊，都来欢迎我，”陈怀远打完哈气终于缓过了神，看清了面前的人后微愣“这是做什么？跪我吗？别别别，受不起，可受不起了。”

“你这无赖脸皮够厚啊！”为首的中年妇女道。

这妇女正是季成林第一次见陈怀远时，追着陈怀远的人，托陈怀远好徒儿的福，徒儿有钱，师父也跟着沾光。直到今日，陈怀远身上的衣服比之前的干净许多，一身白衣，腰间系着青鸟腰带，挂着季成林给他的拜师礼，两只脚蹬着雪白的靴子。

陈怀远身形颀长，这番打扮，往那一站，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，再加上他一双眸子眼含笑意，神情松散，右眼眼角的泪痣清晰零落，不认识他的人一看，还真觉得如沐春风。

眼前人是他一群人看了，只觉得这无赖傍上了仙人便得人模狗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