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6、胡话9（1/2）

关键时刻，季成林只见眼边飞过一道青光，他再一睁眼，发现成林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，正面对着他。

说时迟那时快，季成林伸手握着剑柄，飞速闪身而过，迎面接上了夏仁砸下来的缸口。

很奇怪，他能清楚感觉到对面的力量绝对不止一口缸的重量，同时四散的黑雾拢聚在夏仁的手心，季成林身上没有法力，这一撞撞得铛一声，水缸嗡嗡响，隐隐有了要裂开的趋势。

“夏仁，你清醒一点！”陈雪皱眉喊道。

她一身红衣，原本波澜不惊的面容此刻略有凝重，她就站在何故全身后，季成林站在何故全身前，夏仁这一下力气大的吓人，季成林右腿曲着，足尖顶着地面往后滑，他以□□之身与之对抗，却有了招架不住的趋势。

忽然间，一双手拢住了他的肩膀，季成林只觉得周围的那股压迫力骤然消失，接着他被人揽进怀里，他一愣，侧首对上了来人。

陈怀远一挥手，一道白光闪出，夏仁手里那口缸便咣当落地，碎了一地，这动静太大，引得在旁怯怯观望的孩子们哭出了声。

这些孩子不像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合，尽管害怕也受到了惊吓，并未彻底慌乱，而是很自觉地躲在大人背后或是远离这里。

何故全刚从死里逃生，现下还未缓过神便又帮助其他几个大人将夏仁牵制住，陈雪和季成林双手各拿一条绳子，在夏仁身侧转了几圈，将其左右捆绑，并拉着绳子站在其身侧。

陈怀远站在夏仁正对面，作为主力，他双手合十，一道白光从他背后升腾而出，白光触到夏仁身上，仿佛破开了一个口，丝丝缕缕钻入夏仁的身体，直到将他身上的黑雾散去，眼中的红光淡化。

季成林没想到一个姑娘力气也能如此之大，他和陈雪二人一人扯着一边绳子，将夏仁牵制住。

忽然季成林的手一松，夏仁本能朝着陈雪的方向歪了过去，眼看就要摔个狗吃屎。

“季公子！”

陈雪正牢牢拽着绳子，忽然间对面的力道松开，夏仁又开始发狂，她一个没稳住，刚好就要迎上夏仁当空一掌，她忍不住低声吼道。

这一声将季成林的思绪拉回，他急忙抓紧了手中的绳子，心中闪过无数对面这位姑娘骂他的话，低头将绳子扯好，不再做任何的事情。

陈怀远身上的白光还未散去，越久，季成林捏着绳子的力道便越重。

季成林心想：他方才没看错，这是……送灵？

亲验看到的不会是假的，更何况季成林此前已经看到过送灵的画面，并对此印象深刻。

思及此处他又忍不住想到：为何要给夏仁送灵？送灵只对鬼魂有效果，对人无效。

陈怀远这么做，那么原因只有一个。

那就是夏仁，已经不是活人了。

三人凭着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躁动的夏仁安置下，结束了整个送灵过程后陈怀远抖了抖宽大的袖袍，他对一旁的方岁道：“交给你了。”

方岁将已经昏睡过去的人揽在怀里，他顿了顿，又伸手抄过夏仁的膝弯，另一只手揽着夏仁的背，将人横抱起。

夏仁的脸色苍白，落在季成林的眼里，他只觉得这张脸白几近透明，甚至陈怀远的脸色也差不多，他皱了皱眉，敛了神色。

方才他们三人奋力阻止危险，方岁一个人抱臂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干苦力，眼下问题解决了，方岁十分干脆，抱上人便走。

方岁道：“我先走了。”

陈怀远点了点头。

季成林：“……”

他不知道方岁这种坦然自若的模样是

从哪来的。

季成林垂眸看着手中的长剑，他人未动道：“这剑是你替我找回来的？”

金麟鹊道：“那时，还能有谁，还不赶快谢谢本仙！”

季成林未答却又道：“我师父呢？我们分开之后，师父又经历了什么？”

金麟鹊未得到满意地答案，紧紧闭了嘴。

季成林侧首看着肩膀上的黑炭鸟。

黑炭鸟屹立不动。

季成林叹了口气。

他道：“多谢你给我找回了剑。”

金麟鹊道：“这才对嘛，要尊重长辈知道不？”

这鸟也不知道从哪看了一大堆关于礼仪方面的书籍，一些忠义礼让什么的张口就来，还都是对着季成林开口，季成林对此很无奈。

原本他俩相处下来很自然，现在这鸟硬要充当他长辈！

不过这种鬼话听多了，季成林也是左耳进右耳出，更何况他眼下在意的并不是这件事情，他道：“所以，我师父呢？”

金麟鹊点了点头，故作高深道：“佛曰，不可说。”

季成林：“……”

他是真想将肩上这只鸟一掌拍下去。

成林是跟着他师父消失在幻境中的，季成林自己接二连三进入幻境，身上没了法力，可按道理来说成林不会，因为这剑并未和他一起经历这些幻境，除非……这剑确实和他在同一幻境。

那么就说明，陈怀远本人也在这幻境中。

季成林皱眉道：“我师父呢？是不是在这里？”

金麟鹊依旧摇头道：“不可说，不可说。”

季成林：“……”问了也是白问。